【牛鹿】哥哥
-吴老师为何想翻身当哥哥？
*现实向
*自割腿肉上头
*3k+ 一发完
“大家都知道，最近吴老师和鹿晗老师合作了新歌《咖啡》，并且也在《创造营2020》完成了世纪合体。鹿晗老师也刚刚度过了自己的三十岁生日，那吴老师觉得鹿晗老师是个什么样的哥哥呢？”
“他吗？”吴亦凡在柔软的沙发里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随意地交叠起两条长腿，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倚靠，然后调整了一下手里的话筒，侧头思索了片刻，转而朝着镜头扯了扯唇，“叫他哥哥，听着还真的不是很习惯。”
主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以示对自己功课做得不足的抱歉，“那么吴老师一般都怎么称呼鹿晗老师呢？”
吴亦凡习惯性地张了张口，吐出一个“h”的音节，又立刻停住，原本微张着的唇不太自然地收缩了角度又向两端扯开：“鹿晗。就叫名字吧。”
“怪不得。吴老师其实还真的不习惯叫哥哥呢。”主持人弯了弯眼睛，顺着吴亦凡的话锋说下去，“圈内周知鹿晗老师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真的对待每一个人都很周全呢。”
经纪人站在摄影棚边上，被主持人刻意地继续“不相干”的话题扰得有些不耐烦，右手臂微微抬了起来，准备朝着摄影机和主持人的方向比划手势，切掉这个部分。而吴亦凡已经不露痕迹地举起话筒，快速接下了话头：“是。他长得很显小，但内心很成熟。”
“是的。正是因为长相，很多人才觉得鹿晗老师不像哥哥呢。”主持人看见经纪人比划的手势，有些惶惶，匆匆点了点头，就立刻偏头去看左手里的手卡，准备提问关于下一张专辑筹备的问题。
场上有两秒钟的静默，吴亦凡却突然再次开口了。“他很会照顾别人，和我们关系都很好，”他笑了笑，这个笑容显得很轻松，又有一丝隐隐的无奈，“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更希望自己是哥哥。”
“啊。”主持人讶然地抬起了头，不知是惊讶于吴亦凡愿意继续这个“不相干”的话题，还是惊异于他的回答。很显然，她并没有对这个话题准备任何多余的回应，面对着有些刺眼的镁光灯，接下来的话语就显得有些慌张和语无伦次：“其实你们俩并没有相差几个月呢，这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吴亦凡点了点头。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着边际和无厘头，他又微调了一下表情故作一副严肃的姿态。主持人接收到信号，立刻放松地微笑起来：“哈哈，大家都说得没错，吴老师果然很冷幽默。”
吴亦凡没有再接话，于是采访的话题终于顺利向下一张专辑上移去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微低了头，没有露出疲倦或是厌烦的神情，但也没有再释放独有的“冷幽默”，只是淡淡地点头，或者看着摄像机下方的提词器念出几句早已写好的广告语。在主持人匆忙看手卡或者忙着接话的时间段里，他也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上的戒指，不知道沉浸在哪种思绪之中。
吴亦凡离开深圳的那天，黄子韬因为连着熬了几个大夜陪训，加上眼睛麦粒肿严重，被自家经纪人强行拎走去补觉了，于是只有鹿晗来送他。鹿晗其实也已经好几天连轴转，两只清澈的眼睛里隐隐有些红血丝，脸颊也微微有些浮肿，甚至因为熬夜加减肥，胃病也有种要卷土重来的迹象，走路都有些虚浮。
而他只是坚持要来送他。
“大可不必好吧。”两个人站了一处隐蔽的墙角，吴亦凡伸手捏了捏鹿晗瘦削的肩胛骨，语气里有些许无奈，“又不是见不着了。虽然你不能飞来飞去，但我坐飞机还是挺痛快的。”
鹿晗面朝着他，一只手插在兜里，抬头瞪了他一眼：“别说的我跟小姑娘似的成吗？我又不是为了这个……”
“行。我知道你要说啥。”吴亦凡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打断了面前瞪着眼睛驼着背、马上就要流畅地背诵出一大段苦口婆心的人，“我会注意的。老毛病尽量不犯，也不老熬夜连轴转……你自己也不想想，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说服力吗？”
鹿晗早打好腹稿的车轱辘话被打断，本来就很不爽，又被吴亦凡反呛一口，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本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握成拳就捶上去，被吴亦凡早有预兆地接住。鹿晗费劲地挣脱了两下，没抽出来，就摆出副更凶狠的表情瞪过去。一对上吴亦凡的眼睛，却猝不及防地愣了。
他就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毫无预兆“哧”地笑出了声。甚至因为笑得太快太仓促，笑了两声就开始用力地咳嗽，惹得吴亦凡更加无奈地放弃了他打算反将一军的说教，大手覆上他的背，微微用力拍了拍。
不能怪鹿晗笑场。说实在的，现在站在墙根上的这两个人，谁也没能比谁好到哪儿去。鹿晗本来这几天胃就有些摇摇欲坠，加上熬夜浮肿，又没吃多少东西，两只微亮的眼睛都快深陷进眼窝里；吴亦凡在来录节目之前就已经连轴转一周了，录制期间全程都以红血丝为标配，今天飞了之后还要继续赶去录专辑，只是因为人高马大的又里里外外穿了好几层，才不显狼狈和憔悴。两个人谁都没遵守与对方的约定照顾好自己，却谁都想着要临走前再郑重其事说教一番，实是有些滑稽。
“你不能说了。”鹿晗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平复了呼吸，立刻就甩开了吴亦凡的手，恶狠狠地指着面前高个儿的鼻子开始耍赖，“我是哥哥，只能我说。”
“好好好。”吴亦凡作双手投降状，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你说你说，我听着。”
鹿晗见着他这副样子，又忽然间什么气儿都没了，怏怏地垂下了手，“算了，就当我已经说了，反正你都知道……”
“行了，不开玩笑了。”吴亦凡吸了口气，上前一步把面前垂头丧气的“哥哥”揽进宽阔的怀抱里，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等这一阵忙完就好了。我会管好我自己的，你也得把你的胃看好了。”
鹿晗在吴亦凡的拥抱里低了头，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地传出来：“怎么跟你是哥哥似的……”
“……” 吴亦凡微怔，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也希望我是。”
下一秒怀里一空，吴亦凡只感觉到被狠狠拐了一下，耳旁响起鹿晗故作凶狠又含着笑意的声音：“没想到吧！哥能听见！有些人啊，几个月不见就想翻身当哥了是不是？！告诉你没可能的！弟弟就是弟弟！就差七个月也是弟弟！”
“行。”吴亦凡往后撤了两步，余光看见不远处经纪人朝自己招手，又垂下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鹿晗，“哥哥。”
因为疲惫，他的嗓音有些发哑，却显得格外低沉而有磁性。隔着夜色其实并不能看清楚，但吴亦凡还是觉得，鹿晗原本白皙的脸已经红透了。
“我要走了，晗晗。”吴亦凡又撤开一步，使两个人现在终于站在了礼貌距离上，然后整了整衣服。在鹿晗张口说再见之前，他又望进他的眼睛，开玩笑似的呢喃一句：“什么时候你累了，哥哥就换我来当。”
鹿晗怔愣了两秒，嘴唇动了动，似是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终于还是被他忍住了，只吐出一句：“再见。”
吴亦凡踏上保姆车之前，又习惯性地偏头看了看，正好看见鹿晗垂着头，两手插在兜里，晃晃悠悠地往录制的棚子处走去，单薄的身影在晚风中有些瑟瑟。
他又想起自己捏他的肩膀，指尖下那几块骨头仿佛使劲捏捏就能碎裂开似的。
这么单薄剔透的人儿，究竟是怎么做到把身边人都照顾好了的呢？
吴亦凡坐上车，反手关上车门，叹了一口气。
他这样想，其实很早就这样想，如果自己是哥哥就好了。
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再蹩脚地冠上“队长”之名，他也不需要再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地耍赖让鹿晗对他敞开一点点心扉。他会用哥哥的名义压制他，逼他在上台之前紧张的时候来找自己一遍一遍练高音缓解压力，逼他在不吃东西胃疼的时候抓住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给他两颗药救急，逼他在想家难以自抑的时候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掉几滴眼泪，自己也不会笑话他。逼他做所有他曾经以哥哥之名为自己做过的事，逼他像他曾经轻而易举地走进自己心里一样，让自己居住在他心里的一隅。
经纪人从前座把新专辑的材料递了过来。吴亦凡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然后接过材料，心不在焉地翻动了几页。
他想，他也不介意和鹿晗这样漫长地拉锯。
-在你身边的话，不做哥哥也可以。
-只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名正言顺地，做你的肩膀，让你眼里的疲惫再少一些，在风暴的中心保护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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